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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工智能就像是人类的一面镜子
来源:互联网  : 佚名 2017-05-26 06:29:00
杨澜谈柯洁大战阿尔法狗时说,人类有出奇制胜和不按常理出牌的能力,哪怕赢一局觉得他也是赢。人类向未知和不确定性挑战,这本身就是人类最高的智能,也是人类智能当中最可贵的一种。

机器人,<a href=http://www.enicn.com/index.php?m=content&c=index&a=infolist2021&typeid=1&siteid=1&type=keyword&serachType=2&key=%E4%BA%BA%E5%B7%A5%E6%99%BA%E8%83%BD style='color:#57A306' target='_blank'>人工智能</a>,镜子,杨澜,阿尔法狗,柯洁

2016年12月,杨澜在中国电子科技大学做了一次演讲。面对礼堂里两千多名理工科学生,杨澜形容自己的心情“是崩溃的”:“我没想冒充这方面的专家。”她演讲的主题是人工智能

演讲结尾,杨澜讲起一段半个世纪前的著名对话。“人工智能之父”马文·明斯基说:“我们要让机器变得智能,让它们拥有意识。”“鼠标之父”恩格尔巴特回道:“你打算为机器做这些?那你打算为人类做些什么呢?”

“我拿这个作为演讲收尾,是希望这些将来可能成为人工智能探索者的人,心里要有人文关怀这杆秤。”杨澜告诉南方周末记者。

《杨澜访谈录》做了快20年,拜访国际政要、名流明星,每周跟着新闻跑。杨澜想“沉下来”,“就某个话题做相对完整深入的报道分析”。

“我之前看过一篇报道,讲未来50年内,人的思想可能会变成算法,被储存在电脑上。如果是这样,人是不是就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永生?”杨澜很好奇。

2016年初,杨澜开始筹备专题纪录片《探寻人工智能》。3月,韩国棋手李世石对战阿尔法狗,“人机大战”爆发。2017年5月底,中国棋手柯洁又将挑战阿尔法狗,此时,这部纪录片正好在江苏卫视播出。

围棋变幻无穷,考验的是全局战略和直觉先机,落子的可能性加起来约10的172次方

早在1997年,阿尔法狗的前身“深蓝”就战胜了国际象棋冠军卡斯帕罗夫。次年杨澜采访了围棋国手常昊,在中国棋院的门口,她断言:机器能战胜象棋冠军,但是战胜不了围棋冠军:“。”如今,阿尔法狗在围棋界所向披靡。杨澜将自己“打脸”的话放进了纪录片。

柯洁即将对战阿尔法狗,杨澜觉得柯洁未必没有胜数:“人类有出奇制胜和不按常理出牌的能力,哪怕赢一局,我觉得也是赢。”她的另一个看法是:“人类向未知和不确定性挑战,这本身就是人类最高的智能,也是人类智能当中极其可贵的一种。”

超过五年的预想,就是科幻了

2016年,杨澜及其团队制作完成了《探寻人工智能》纪录片。一年后播出时,片中一些人物的头衔却“过期”了。百度首席科学家吴恩达已经离职,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负责人李飞飞则加入了谷歌。

这些“过期”并没有困扰到杨澜,反倒让她注意到一个现象:“你会发现,学界、科技界、创业界、资本之间的流动是非常快的,既有从学术界到IT行业的,也有反过来流动的。这样的人才流动,学界和企业界的互补,就使得实验室的东西很快应用于生活场景,生活场景又很快回到学术领域加以研判。”

而学界与应用界的流动,从人工智能诞生起就开始了。在英国,杨澜参观了存放在布莱切利公园博物馆中的图灵“炸弹”机复制品。二战期间,数学家阿兰·图灵利用机器破解了德军的密码系统英格玛。战后,他提出了“图灵测试”,至今都是机器具有人类思考力的测试标准。

沿着历史脉络,杨澜和她的纪录片团队梳理了人工智能从诞生到当下“人机大战”的发展历程。

1956年,在美国的达特茅斯学院,麦卡赛、明斯基、罗切斯特、申弄等一批青年学者开了一次研讨会,首次提出“人工智能”这个词,标志着这个计算机分支学科的诞生。

明斯基有一个著名观点:人不过是肉做的机器,而钢铁做的机器有一天也能思考,人与机器的边界将不存在。未来世界将人机共存。

被称为“半机械人”的英国雷丁大学教授凯文·沃维克,就在2003年时做过一次大胆的实验,他将芯片植入自己的左臂,自己的神经系统可上传至互联网。沃维克的妻子也在手臂中植入了芯片,夫妻俩神经系统连在了一起。通过这样的连接,二人可以实现简单的信息传输。

杨澜问他:“你确定想让对方知道你的所有想法吗?”沃维克以笑带过了这个问题。接下来,这位科学家还想做大脑间的通信实验,那得在脑中植入芯片,风险更大。上一个实验,他缝了100针,每一针上,都有电极将芯片与人的神经相连,这差点让他失去手的原本功能。

半机械人、人机共处的未来会怎样,科幻电影给出了更为具体的想象,纪录片《探寻人工智能》里引用了《大都会》《2001太空漫游》《模仿游戏》《机械姬》《她》等电影片段。

“很多人工智能电影,剧情都是机器被变成一个邪恶的东西,然后失控,要毁灭人类。你看,最早玛丽·雪莱在《弗兰肯斯坦》这本书里写的就是这样的故事。”杨澜说。她对科幻故事这样的写法心存疑惑。

在采访好莱坞明星摩根·弗里曼和美国制片人协会联合主席罗瑞·麦克雷利时,杨澜问他们:“从票房角度来讲,是不是因为恐怖更容易有票房?”答案是肯定的。“恐惧总是最能够抓住眼球的,人们总是被不确定性又异常强大的东西刺激。”杨澜对南方周末记者说。

未来的某个时间点,机器智能将超越人类智能,并改变人类文明进程,这是“奇点论”的观点。未来学家雷·库兹韦尔预测,奇点将在2045年前后发生。

“我希望听到正反两方面的评论。”杨澜说,“你可以去猜想,但无法证实,也无法证伪。”赞成该观点的“正方”——比如麻省理工学院的神经学家托马索·波吉奥说:“我不认为人类会是进化终点的物种。”特斯拉的CEO埃隆·马斯克也认为:“随着人工智能的发展,我们将召唤出恶魔。”

麻省理工天体物理学教授麦克斯·泰格马克在2014年还发表了警惕人工智能潜在威胁的公开信,征得了超过8000人的签名,其中包括著名物理学家斯蒂芬·霍金。

而在“反方”的硅谷创业家杰瑞·卡普兰眼里:“我们会制造无所不知的超级智能机器,这样的想法很傻。”吴恩达也觉得,担心智能机器人战胜人类,“就像担心火星上人口过剩”一样扯淡。

做完纪录片,杨澜自己更倾向于这种看法:“机器可能会失控,可能会被人的贪婪和恶意操纵,来做坏事,就像核技术可以发电,也可以成为战争武器。但现在去担心一个超级人工智能来统治人类,这个似乎还过于遥远。”

“任何超过五到十年的预想,就是科幻了,人类对未来的预见能力也就五年左右。”杨澜认同普利策奖得主、《纽约时报》记者约翰·马尔科夫的这个说法。

杨澜与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的机器人PR2互动。在拜访世界各大人工智能研究与应用机构后,杨澜觉得:“恰恰是人类的不完美,才是我们可贵的地方。”

保护司机还是保护路人?

如果投资,杨澜会考虑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的应用。每个医生的训练和经验有限,遇见罕见病,在初级诊治时很有可能误判。“医生的误判率是30%,人工智能基于千万张片子的大数据,读片误判率几乎能控制在5%以内,起码可以辅助医生作出更准确的诊断。”杨澜考虑。

人工智能应用首先会带来的现实问题是:机器可能会让一大批人失去工作。杨澜举例说,马克思在写《资本论》时就看到了工人在砸机器,因为工人们认为是机器抢走了他们生存的饭碗。

前两年,杨澜还读过一本畅销书《21世纪资本论》,法国经济学家托马斯·皮凯蒂所著。“里面说,二战后有段时间贫富差距在缩小,但近年来贫富差距又扩大,原因就是,当资本能够掌握科技时,资本回报的增长就高于劳动力回报的增长。其实脱欧、特朗普当选,背后都是这个就业问题。”杨澜说。

特朗普说,要把中国工人的工作拿回去给美国工人做。杨澜看见这个新闻,心里有些冷笑:“他们未必知道,这些工作拿回美国,也是让机器人做。”

《纽约时报》记者马尔科夫也在纪录片中说道:“如果某个社会只有顶层的精英和在底层做着糟糕工作的人,这样的社会形态并不好。”

杨澜曾专访过特斯拉CEO埃隆·马斯克,但这次却未能再次访问他——这或许和2016年5月的特斯拉无人驾驶汽车撞车事故有关。而马尔科夫正是较早报道无人驾驶的记者,更是第一个遭遇自动驾驶汽车事故的记者。

2005年,由斯坦福学生和教师研制出的“斯坦利”无人驾驶车在亚利桑那州的沙漠里做测试,马尔科夫坐在副驾驶位上,在经过一个上下坡时,激光雷达检测到路边树丛,但司机未来得及人工接管与操作,车直冲出了公路。

当无人驾驶出现事故时,先保护外面的路人还是车里的人,也成为一个争论。“还是应该保护车里的人,它的逻辑应该等同于一个司机的逻辑,不然谁会买一辆要牺牲掉自己的车呢?”杨澜觉得,“但肯定要把科技提升到这个水平——街道上都是无人车,它们彼此发出信号,不要出现到底要牺牲谁这个问题。”

人工智能面临的伦理问题,有一部分已经存在。交通摄像头能抓取到在逃嫌疑犯,“人们的隐私其实也都暴露了,掌握数据的人和部门如果不受到监督,那大家就像全体在裸奔。”杨澜说。

人工智能就是反观人类的一面镜子

采访研究人工智能的科学家时,杨澜发现,“他们个个都有鲜明的个性和丰富的情感。”“这也打破了我对科学家的刻板印象。”

牛津大学计算机系的菲利普·托儿教授,穿着皮夹克、留着爆炸长发,他将头盔递给杨澜,让她坐上哈雷摩托车后座。就这样,这位教授带着杨澜,在千年学府的牛津校园里呼啸而过。

托儿年轻时的梦想是做一个摇滚歌手,至今他还热爱摇滚乐——尽管他目前进行的研究,和这些爱好看上去毫不搭调:他正带领团队利用计算机视觉识别,做盲人眼镜。这项研究,将能让视觉障碍者自由行动,还能做好一份早餐并端到桌子上,“看见”家人的脸庞。

在法尔茅斯大学采访“绘画机器人”设计者西蒙·科尔顿时,杨澜有一个意外收获:这位教授有个一岁的孩子。“智能最重要的能力之一,就是学习。”杨澜想。教授和孩子的互动,让她产生了一个新主意:对比机器的学习和孩子的学习。第二天,摄制组又去西蒙家拍摄了小朋友牙牙学语和学走路的场景。

对比颇有效果。“在看了那么多机器以后,我觉得人工智就像一面镜子,让我们回过来看待人类自己。”杨澜说,人类的高阶智能,比如下围棋,是花费很长时间去接受教育,训练逻辑思维能力、知识和记忆等,“但这些东西反而容易被机器模仿。而我们在六岁以前学到的那些东西,包括人和人之间情感交流的方式,却是机器难以企及的。”

西蒙·科尔顿给杨澜展示了“绘画机器人”画出的一把椅子。“这的确是一幅视觉作品。”杨澜说,但她想弄清楚,机器创作与人的创作究竟有何区别。她找到画家叶永青,后者觉得这幅画有些怪。杨澜说:“这是机器画的。”

叶永青告诉杨澜:“人的创作不需要完美,也不是正确的。正是人的这种主观性不完美,甚至是缺陷和偏见,才是我们人类艺术的可贵之处;而机器似乎在寻找某一指令下的唯一正确答案。”

恰恰是我们人类的不完美,才是可贵的地方。恰恰是我们不可能得到永生,才让我们每一天的生命更有价值

“本能、常识、情感、潜意识,这些都是人工智能在可预见的将来没法学习和超越的。”杨澜对南方周末记者总结,“。”她似乎找到了最初那个问题的答案。

编辑:郑絮娟
关键词:     人工智能  智能制造  互联网+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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